知乎:燕郊足球队 老K的故事二——燕郊大学

小编 46 0

老K的故事二——燕郊大学

到了酒店,老k的心情还是不见好转,他决定独自去酒店游泳池游泳。我则默默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湿冷冷的石板路,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开始通盘考虑整件事情。

首先是校园流传的闹鬼传说,接着有两个人接到了死亡诅咒,然后发生了怪异的恶鬼杀人案,一个人溺死在湖水里,一个人从荒废的楼上掉了下来。而第三个人在接到死亡诅咒后,逃离了学校,那么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会不会还有什么人接到死亡诅咒?

我开始按照老k的思路,试图寻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

按照老k的说法,任何事情都有其内在的联系,尤其是在连环杀人案上,如果你看不出来,那只能怪你自己蠢。老k还说,杀人是一种成本非常高的事情,所以要杀人一定会有极充分的理由。

我开始试着还原整件事情。

恶鬼杀人的传说,神秘死去的人,都是发生在这所近乎与世隔绝的学校里。死的两个学生为02级,03级的普通男『性』学生,没有仇家,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也没有被杀的理由。

死去的两个人,一个是小有名气的明星学生,一个是臭名昭着的邋遢学生。那么,这些事情之间有着什么联系呢?尤其是大家族出身的小林,又和他们两人有什么关系呢?

而莉莉的看法,也明显存在着致命的漏洞:如果说小林是因为她接到死亡诅咒,那死去的两个人又怎么解释呢?

况且,按照老k的说法,那些人渣的头脑很简单,他们想杀人就会直接杀了,不会玩鬼魂杀人这种高级的东西。所以说,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也许是一个鬼,也许是一个比鬼还邪恶的人。

游完泳,老k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心情大好,死活要邀请我下去喝一杯:“小六,我敢赌一百块,你绝对没吃过那么好的酱牛肉!”他自信满满地说。

外面寒风呼啸,我们裹紧大衣,在一个个幽深的巷子里七拐八绕,最后终于在一个极小的门脸里找到了那个小酒馆。

我敢赌一百块,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破落、肮脏的小酒馆,更没想过,我会在这样寒冷的夜晚,走半个小时路,只为吃一碗酱牛肉。

这是一个脏乎乎的小酒馆,里面只有一台油腻腻的桌子,一盏昏黄的油灯,还有一个幽灵一般的老酒保。

我有点犹豫,像老k这种讲究风雅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喝酒?

他却大踏步进去,一点风度也没有地拍着桌子,让老头赶紧上一大盘牛肉,酒要好!

老头像僵尸一样走过来,我发现他走路时身体明显有些不协调,腿脚都硬邦邦的,像僵尸一样。他横过眼,扫了我一眼,那眼神透『露』着无比的阴冷和残忍,吓得我一个机灵,赶紧扭过头不敢看他。

老k叫道:“老头,近来生意如何?”

老头用死鱼眼死死盯着老k,冷冷地说:“你还没死?”

老k开心得笑了:“你都没死,我又怎么能死?”

那人闷哼一声,把一个老式的酒瓮和两个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

老k不以为意,反而乐滋滋地去倒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我倒了一杯,说这里的卤牛肉最好,酒也够辣。

我拿起酒杯,小声问他:“这人走路的姿势……”

老k点点头:“十年前,他是中国身价最高的杀手。后来手筋、脚筋都被人挑断了,就干不下去了,在这开了一家小酒馆。”

我大吃一惊:“他竟然是个杀手?!中国还有杀手!”

老k像是看怪物一样看我:“怎么没有?别把杀手想的那么高级,其实好多就是普通人。90年代初,中国大规模下岗,好多双职工家属一起下岗,连饭都吃不上,好多人没办法,坑蒙拐骗,做啥的都有。那是『乱』世,手底下有点武功的,就帮别人‘作’人。那年头,‘作’一个人,也就几千块!”

我还是有些惊讶:“那你来这里干吗?”

老k:“喔,我好像说过,这里的酱牛肉很好。”

我盯着他。

他说了实话:“他虽然不做杀手了,但是业内的人脉还在,而且还有不少做这行的老朋友,偶尔也会来坐坐。所以他这个酒馆其实是一个地下江湖的资源站,能打听到不少东西。”

我问:“那你想打听些什么?”

老k淡淡地说:“黄三。”

老k没有说错,小酒馆的酱牛肉做得真是很好,肉嫩汁足,配上醇厚的老黄酒,感觉甘美浑厚,回味无穷。

老k吃饱了牛肉,喝了一瓮黄酒,在那拍着桌子:“老头,老头!”老头阴森森走过来,停在他身后。老k说:“结账!”

老头冷冷地说:“不要钱。”

老k说:“不要钱?那要什么?”

老头毫无表情地说:“要你赶紧走。”

老k非但不走,反而高兴得翘起腿:“老头,我照顾一下你的生意如何?”

老头冷冷地说:“我不做你的生意。”

老k说:“开着门就是做生意的,为何我的生意不做?”

老头说:“你这人太晦气,做你的生意会倒霉。”

老k懒洋洋地起身,拿起帽子:“那好吧,不做就不做,我还省了酒钱呢!”

刚打开门,那老头却喝道:“你想要什么?”

老k淡淡地说:“黄三。”

老头:“明天上午。”

老k点点头,走了出去。

走了很远,我才小声问老k:“他为什么不收你的钱?”

老k:“因为嘛,他欠我一个人情。”

我:“为什么好多人都像是欠你的人情?”

老k想了想,说:“大概,因为我曾经放过他们一码吧。”

第二天中午,前台给我们送来一封快递,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薄薄的纸,却完整记录了黄三的所有个人资料,包括年龄、籍贯、户口地址、现住址、以及所属的帮派,做过什么事情等。

我惊讶于那个小酒馆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收集到那么多的资料,老k却淡淡地解释着“在中国,个体没有秘密。”

我明白他的意思。在中国,每个人都被一个个严密又复杂的大网覆盖着,从你出身那一刻开始,你的所有信息都会被秘密录入到各个部门,你的家庭成员,你的家庭成分,你的社会关系,你的学习成绩,你犯过的错误,你得到的奖励,一张张表格,一份份档案,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你的所有秘密都将会曝光,你只是一个透明的个体。

看完这张纸片,老k陷入了沉思,他仔细将纸片叠起来,看着窗外。

我问:“黄三有什么不对的吗?”

老k摇摇头:“没什么不对的,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恶棍而已。”

我说:“这么说,凶手不是他?”

老k的语气有些烦躁:“我早就说过,凶手绝对不可能是他!这样的杀人方法,对他们来说太高级,也太费事!”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老k说:“抱歉,我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情,所以……”

我说:“没事,这件案子确实很奇怪。”

老k摇摇头:“这件案子并不奇怪,我只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问:“哪里不对?”

老k说:“莉莉。”

他做了一个手势,我们迅速开始了行动。

通过网络,我很快查询到xx学院教务处的号码,然后我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有钱、身份证,还有一张学生证,失主是这个大学04级的学生x莉,让教务处给我提供一下这个学生的寝室电话,好把钱包还回去。

用这个办法,很容易就要来了朱莉寝室的号码。老k亲自给她们寝室打了个电话,这次他的身份是一家演艺公司的招聘主管,以前和朱莉有过几次合作,因为马上有演出活动,他联系不到朱莉,所以打电话去寝室问问。

朱莉自然不在寝室,她们也联系不到她,又因为老k比较着急,这次演出难度不大,报酬还比较理想,所以有一个姑娘含蓄表示,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愿意试试。

老k马上和她约定,在校外的米萝咖啡厅见面。一个小时后,老k从咖啡馆出来,已经拿到了所有我们想要的资料。

他得意洋洋地说:“你看,小鱼,你要想了解到一个姑娘最真实的一面,千万不要去问所谓的班主任,或者所谓的同班同学,那些都没用。班主任往往会刻意美化学生,而同班同学对你的了解,往往只是他想象成的你,或者是你想让他以为的那个你。”

而一个人不管如何伪装,她都无法在寝室中保持,那里是她最真实的样子。你了解她吗?你怎么她卸妆后是什么样的?她睡觉会不会打呼噜?她娇嫩的身体上是不是有可怕的纹身?

这些,你只需要稍加引导,尤其是在双方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你从一个她同寝室的朋友那里获取的信息,绝对要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相信我,小六!

如果你想保住自己的秘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赶紧搬到校外去住!

我问:“你了解到了什么?”

老k眯着眼,懒洋洋躺在躺椅上,慢慢地说:“和我之前估计的一样,她的家境并不好,但是很努力。从大一开始,她就开始在校外打工,做过推销,做过模特,做过家教。”

她的自尊心很强,从来不在学校附近找工作,怕被同学看到。她甚至在长达半年的时间,每天早晨6点起来,坐二个多小时的车,去给一个北京的高三学生做家教。”

我忍不住赞叹:“真是一个坚强的姑娘。”

老k没有说话,他吸了一根雪茄后站起身:“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小六,这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我现在要出去一下,估计晚上才能回来,你自己解决午饭吧。”

下午,我在酒店旁一条专门卖假古董以及旧书的步行街逛了半天,又顺带逛了逛鱼市、鸟市、花市,磨蹭到6点,才悠悠哉哉回到酒店。回到酒店时,老k已经回来了,他正在客厅处和自己身上的t恤较劲。

他赤『裸』着上身,整个脑袋被一个小号的橙黄的足球服紧紧包裹着,下身是一个脏兮兮的足球裤,以及一双风尘仆仆的皮鞋,看起来像是一个古怪的外星生物。

老k嘶叫着,两只手从外面拽着足球服,拼命往外拽,但是怎么也拽不下来,只能拼命呼救,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像拔萝卜一样给他拽下来,估计他一定会把自己给活活闷死。

老k使劲喘着粗气,一边毫不留情地践踏着那个小号t恤,说:“哦,小六,你知道的,虽然我在足球场上技术一流,但是对于脱紧身服确实缺乏天份。”

我说:“哦,你还有踢足球的天份?”

老k说:“念军校时偶尔踢过几场。你要知道,如果你想迅速和一群大学男生打成一片,那么和他们进行一场激烈的足球赛是最快最好的选择。”

我问:“你找了小林的同学?”

老k点点头头:“确切地说,是黄鸣浩和小林的同学。”

我猛然想起来,小林曾说过,黄鸣浩的事情,是他们足球队的一个哥们告诉他的。那个哥们,是黄鸣浩的舍友。难怪老k要去足球队找关系。

老k从酒店的小冰柜里打开一瓶可乐,满意地喝了一口:”消息非常多,小六哥。你知道的,对于这些激情四『射』又偏偏非常愿意信守承诺的男同学们,威『逼』利诱是没有用的,但是呢,你只要你换一种方法,马上就会让他们把你当成世界上最亲密的兄弟!

方法很简单,我亲自下场和踢了一场球,并和他们打了个赌,谁输了谁请对方喝酒。当然的,你知道的,我的球技足以秒杀他们,但是为了工作,我故意输给他们了。

踢完球后,我请他们集体,愉快地喝了几杯。确切地说,他们干掉五打啤酒后,不仅告诉了所有我想要的情报,连自己当年『尿』床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了我。”

我立刻感兴趣了:“那么,他们怎么说这件事情呢?”

老k却卖起了关子:“哦,好像今天的月亮特别圆……”

我面无表情:“亲,今天阴天,压根没有月亮……”

老k『奸』诈地看着我:“不要急嘛,小六哥。相信我,今晚,我一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初夜。”

听到老k这么说,我知道谜底即将揭晓,心情也开始激动起来,又有些隐隐的担心:大学闹鬼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个学校中是不是隐藏着一个变态连环杀人犯?那个人,会不会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但是以老k的脾气,不到谜底揭晓的最后一刻,他是连半个字不会透『露』的,我只好慢慢等待。

但是我却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这样凶残和恐怖,而且事情竟然涉及到十年前老k的秘密。

谜底揭晓前的时间是最难熬的。

在那个漫长的夜晚,老k懒洋洋躺在躺椅上,一面喝着啤酒,一面和我心不在焉地讨论着电视里的球赛,偶尔做一些极不负责任的评论。

我清楚地记得,他甚至有好几次叫道“快冲!巴乔!”又跟我信誓旦旦地说,这场比赛最大的功臣绝对是马拉多纳。

尽管他尽力表现成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他高亢的语调,手指不时轻轻叩着把手,略带点神经质的神情还是将他的内心表『露』无遗:他对这场案子非常关心,而且志在必得。

而以我对老k的理解来看,这绝对是一起不同寻常的案子。

那么,它究竟是不寻常在哪里呢?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忍不住趴在床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就听见老k问我:“小六,现在几点钟了?”

我使劲『揉』『揉』眼,针扎着抬头头看看墙上的时钟:“11点37。”

老k满意地站起身来,充满了期待地看着窗外:“啊哈,传说中的恶鬼会再12点出现,要不要去试试?”

我一个机灵,一下子清醒了:“去哪儿?”

老k把手掌往下一切,做了一个果断的手势:“去捉鬼!”

在我和老k一起度过的多年侦探生涯中,我曾经亲历过多起凶险至极的案件,包括粤东水怪食人案,广西十万大山的山魈食人案,地下煤矿幽灵案,豪门神秘失踪案,地铁影子杀人案,每一起案件都弥漫着神秘诡异的气氛,也充满了凶险和冲击。

但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夜,还是让我最难忘的。

这一次,不仅是我第一次深夜探险,还是在这样一个死了两个人的鬼地方,还要穿过那样一条沙漠般古怪的河道,绝对让人终生难忘。

我清晰得记得,那天晚上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天黑得仿佛破了墨,我和老k在黑暗中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潮』白河干涸的荒芜的河道中,去捉传说中已经杀了两个人的校园恶鬼。

老k一声不吭走在前面,我默默跟在他身后。

黑暗中,不知道有什么鸟在怪叫,声音又凄凉又蛊『惑』,听得人心神『荡』漾。

冷风呜呜吹过来,烟尘铺面而来,我们两个用用遮着脸,一步步往前捱,我总觉得像是有人趴在我耳边小声说话,背后一阵发麻,冷汗都流下来了。

有好几次,我的腿脚发软,已经忍不住要转身逃走了,但是看着老k坚毅的背影,以及对于未知的渴望,我还是鼓励自己,默默跟了上去。

进入河滩后,我们关上手电筒,打开了特制手电,这种手电只会发出一个亮点,有点像激光发『射』器,从远处完全看不到。

在几乎完全黑暗的河滩中『摸』索着行走,老k更加谨慎,小心翼翼走着,连脚步声都不准发生,走了很久,也许只有一会儿,老k终于停下来。

我使劲『揉』了『揉』眼,借着光点,使劲辨认着方向,发现我们正在河滩去学校的必经之路上,这里有一个天然的沙丘,我和老k就藏在沙丘后面,这是一个完美的伏击点。

老k显然也对这里很满意,他用手电照了照手表,压低声音说:“小林已经让家人办理好了退学手续,他今晚会最后来学校一次,收拾行李。因为他的车坏在了路上,所以他一路耽误,大约会在10分钟后穿过这里,去学校。”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是罪犯最后的机会了,他一定会来这里伏击他。”

老k说:“你记不记得《巴斯克维尔的猎犬》里,福尔摩斯让巴斯克维尔爵士深夜去沼泽地,引诱大猎犬出来?”

我点点头:“用小林引出杀手,确实是个好主意。”

老k摇摇头:“我并不是要引出杀手。”

我问:“那引出谁?”

老k:“主谋。”

我:“那还不一样?”

老k摇摇头:“一般情况下,是一样的。但是偶尔也不一样。”

我还想问,老k却警惕地说:“小心,他们来了!”

朝外望去,果然在河滩上出现了两点灯光,是有人在穿过河滩。

在这样的时刻,寂静荒芜的河滩上突然出现两个人,无疑就是林晨语和他女朋友。

在这样黑暗危险的时刻,两个年轻人穿越河滩无疑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我看着那两盏在黑暗中飘摇的灯光,不由有些紧张,问老k:“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老k:“当然会。”

我:“那我们要不要跟上他们,在后面保护他?”

老k:“不需要。”

我:“那我们要做什么?”

老k一点也不着急:“就在这里坐着,赏月。”

我有些着急:“我们不是要来抓杀手吗?!”

老k摇摇头:“不,我们是来救他。”

“什么?!我们要救凶手?!”我大吃一惊。

老k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身体绷得紧紧的,死死盯着小林二人。

周围静得可怕,怪鸟的叫声也消失了,只有风吹过沙地尖锐的呼啸声,以及林晨语他们踢踢踏踏踩在河滩上的声音。

冷风直灌进脖子里,冻得我手脚冰冷,又不敢发声任何响动,只能靠着沙堆干捱,冷得我直哆嗦。实在受不了,伸着脖子往外看看,他们还得有一会儿才到我们这里。

左右看看,我顿时明白了老k为什么要藏身在这里,为什么又要那么紧张。

我们目前藏身的位置在河滩中间,周围不仅有几座高大的沙丘,四周还被采沙车挖了不少几米甚至几十米深的大沙坑,不仅人藏在这里很难被发现,也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更要命的是,河滩足足有几里路宽,河床全是松软的细沙,走一脚,恨不得灌上一鞋沙子,即便从岸上想赶过来,也跟不容易。

换句话说,即便岸上有人目睹了河滩上的杀人案件,等他赶过来,凶手早顺着沙坑跑得没影了。

而且『潮』白河四通八达,过河往西去是北京,过河往东去是河北,顺着河道一直走,能走到河北、天津,大河两旁都是建筑工地,老林子,不管在哪里上岸,人都很容易走脱。

我顿时有些紧张,这样便利的犯罪条件,又是这样好逃脱的犯罪现场,老k为何不多叫几个人来防守呢?

正想着,就听见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刺啦刺啦的响声。

这声音有点奇怪,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撕扯一块烂布,刺啦刺啦的,声音就响了一下,很快消失了。

接着,老k给我做了一个手势,让我注意我们前面五、六米处的那个沙坑。

我使劲睁大了眼,什么也没看到,但是知道凶手即将出现了,心情又激动又紧张,使劲『揉』了『揉』眼,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住那里。

不知道等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就看到前面的沙坑处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慢慢爬出沙坑,接着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走去。

我狠狠掐了一把老k,告诉他凶手出现了。

老k疼得龇牙咧嘴的,马上狠狠回掐了过来,疼得我死死捂住嘴巴,差点叫出声来。

没等我缓过劲来,那个人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时候,老k也开始了行动,他猫着身子,悄悄跟在那人后面。

我顾不上腿疼,赶紧爬起来,猫着腰跟着老k。

就这样,我们很快接近了凶手。

老k这次的行动很奇怪。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凶手身后五六米远,并不上前制服他,像是根本不在乎凶手随时会伤害到小林。

我虽然搞不懂他的用意,但是出于对老k的信任,还是默默跟在他身后,随时准备增援他。

距离林晨语已经越来越近,我们已经可以清晰听到他们走路的沙沙声。

借着小林他们手里的灯光,我看到凶手在他们前面的一个沙丘处停住了脚步,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两个人,他迟疑了一下,接着猛然窜起,朝着前面的小林恶狠狠扑了过去。

几乎在同时,老k也猛然扑了过去,边叫着:“小六,快!”

我大吼一声,也跟着扑了过去,发现老k已经成功将凶手制服。不过他的姿势很奇怪,他整个身体压在凶手身上,把他护得严严实实的,看起来不像要捉他,更像是在保护他。

林晨语满脸苍白,惊恐地看着他们,向后退着,摔倒在了地上。

老k喘着粗气喊着:“小六!快!快!”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焦急地叫着:“我在!我在!”

老k叫道:“别管我!快去看着莉莉,千万别让他们过来!”

我有些搞不明白,但是还是按照老k的说法,坚定地拦在他们面前,不让他们过来。

莉莉要比小林镇静得多,她的脸『色』在手电光下白得可怕,有一瞬间,我觉得她的脸『色』不像是惊恐,更像是愤怒,但是她很快恢复了平常,在那小声安慰着小林。

老k已经完全制服了凶手,他把他的两手反剪住,麻利地用绳子困牢,这是一个身材粗壮的年轻人,他头上套着一个黑丝袜,看不清模样。这也解释了刚才刺啦刺啦声音的来源。

老k打亮手电筒,把手电朝着河东岸晃了几下,他在向什么人发『射』信号。

很快,东岸也亮起了两盏灯。

老k低声说了句:“今晚不虚此行,总算没让警察们白跑一趟。”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我注意到他却明显很紧张,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我注意到,他让小林和莉莉走在最前面,我走在中间,他和凶手走在最后面。

看他这个样子,像是在保护凶手,防备我们一样。

那是一个秋季阴沉沉的晚上,天空中星光惨淡,寒风呼啸,浓雾铺天盖地落下来,到处都是阴冷冷,白茫茫的,人仿佛在一头巨兽的嘴巴里穿行,看不到前方,也看不清退路,整个世界仿佛被笼罩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虽然我们打开了所有手电,人数增加了,凶手也被抓获了,但是我觉得危险并没有降低,神经还是绷得紧紧的,密切注意着前面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没有人说话,队伍沉默着向前走去,丝毫没有案子破获、抓获凶手的喜悦。

黑暗中,仿佛有巨兽死死盯着我,浑身都不舒服,想要快点走出河滩,却又走不快,这种仿佛在黏稠的浓雾中行走的感觉真是让人永生难忘。

好容易走出河滩,我发现河岸上那盏灯并不是警灯,而是一辆面包车的前灯。

待我们走近,面包车司机迅速跳下来,这是一个年轻人,一脸热切地看着老k:“老板,接到电话我就赶来了,在这都等了一个小时啦。”

老k点点头,付给了他车钱,招呼人上车。

司机愉快地数着钱,突然看见那个反绑着双手的凶手,吓了一跳,吃惊地说:“老板,你这,这……这个可不行,这个……绑架人,要吃牢饭的!”

老k没搭理他,直接从钱夹里抽出几张大票子,塞在他手里。

他不再说话了,乖乖打开车门,准备开车了。

这时,莉莉却不愿上车,她冷冷地看着老k:“你不是说警察在这里等着吗?”

老k无所谓地说:“哦,是吗?那是我胡说的。”

莉莉恼火地掏出手机,恨恨地说:“现在叫也不晚!”

老k冷冷地说:“确实不晚,就是不知道警察要把谁给铐走!”

莉莉毫不畏惧地盯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k笑了:“你要是了解我,就会知道,我经常会说一些没什么意思的话。”

莉莉哼了一声,没有再做坚持,转身进了车里。

车子很快开到了酒店。

酒店服务员正趴在柜台打瞌睡,我们很容易进了酒店房间。

到了房间后,我先把凶手牢牢绑在了椅子上,防止他挣开绳索,又想拿掉他脸上别扭的丝袜,但是老k却没同意,让他继续戴着。

凶手已经完全丧气,头低垂着,任由我摆弄,不挣扎,也不出声,像是个活死人。

在酒店,老k完全放松下来,他将大衣脱掉,甩掉皮鞋,甚至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在那慢慢品味,仿佛屋里这些人根本不存在。

后来,他仿佛回忆起了现状,看着小林他们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给他也倒了一杯,说:“来,喝一杯吧,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小林道了声谢,接过来喝了一口,也小声问,为何不把凶手直接送给警察,而带来这里?

老k点点头:“事实上,我很愿意这么做。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究竟要送谁去警察局。”

莉莉愤怒地吼起来:“当然是凶手,凶手!”

“啊哈!”老k兴奋地站了起来:“我完全同意您的观点。不过呢,我们得先确认到底谁才是凶手。“他拍了一下手掌,”那么,现在,小六,有请我们的各位观众就座,好戏即将开场!”

老k像一个魔术师那样,充满了激情,这是他控制住一切后的通常表现。

我也有些激动,折腾了这么久,这个校园鬼杀人的案件终于要结束了。

老k先朝我们鞠了一躬,然后开始演说:“首先,我要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边远地区的孤儿。

从小,父母双亡的他就受尽别人的欺凌,谩骂,嘲笑,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祥之物,觉得自己天生就应该被欺负,所以他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生活着,没有希望,也没有未来。

有一天,一个女孩走近了他,她并没有像别人一样嘲笑他,而是鼓励他,说他只要通过努力,一定能成功。

虽然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但是在他的眼中,她像雪山一样,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

为了她,他可以奉献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以及别人的生命。

她去外地求学,他也跟去那里打工。

他捡过破烂,搬过砖,卖过血,偷过东西,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他只要能住在女神附近,能默默看着她,就够了。

他一直静静潜伏在她的身边,注视着她,通过一切手段得到关于她的消息。

他一直在默默注视着他的女神。

他因为她的喜悦而喜悦,他因为她的悲伤而悲伤,她因为她的忧郁而忧郁。

为了得到关于女神的更多消息,他一有时间就去和女神的同学踢球,用自己微薄的收入请他们喝酒、抽烟,千方百计讨好他们,既想打听女神的事情,又怕别人知道他要打听什么,只能在闲言碎语中默默拼凑着关于女神的消息。

这是一种柏拉图式的爱情,残酷又卑微,结局注定是惨烈的。

但是,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他很快发现,并非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尊重女神。

在一次大家的闲聊中,他终于听到了女神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却是从一个着名的花花公子口中说出。那个喜欢玩弄女生感情的花花公子,竟然在喝酒时公然和大家打赌,会在一周内将女神搞上床,试试新口味,这让他愤怒兼羞愧的几乎昏倒过去!

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竟敢,竟敢这样公然亵渎他的女神!

这种罪恶不可原谅!

他想了很久,终于从三流恐怖片上得到了启事,他在一张练习薄上随便写了所谓的诅咒惩罚单,在一次踢球时偷偷塞在他衣服的口袋里。

他认为,自己是杀他,而是让他赎罪,洗掉他的一身罪孽。

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

第一次杀人,他十分紧张,他开始没日没夜地跟踪花花公子,好几次都差点得手,也好几次差点被他发现。好在花花公子吓坏了,他真的以为诅咒降临了,是地狱来人惩罚他,于是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准备好了遗书,等待死亡的降临。

终于在某一天,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将花花公子骗到了学校废弃池塘的天台处,庄重宣布他的罪恶,然后把他从池塘上推了下去。

那一刻,他幸福极了,觉得自己成为了正义的执行者。

接下来,又有一个可恶又卑鄙的男人盯上了他的女神,他像苍蝇一般围着女神『乱』窜,让她疲惫不堪,又厌恶至极。

毫无疑问,他很快给这个人发了死亡诅咒书。

但是那个人却丝毫不以此为意,甚至将他的诅咒书黏贴在了学校的公告处,还跳着脚骂了一下午。

这只苍蝇很快受到了惩罚,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将这只苍蝇溺死在了学校湖中。

第二次杀人,他已经熟练很多,这次杀人只用了一个星期。

说到这里,老k走到椅子旁,严肃地说:“现在,就让大家看看这个可怜的孤儿,这个可怕的杀人犯,这个温柔的情种吧!”

他一把揭开了那人蒙在脸上的丝袜,『露』出了一张无比丑陋的脸,那张脸现在正往下流着泪水。

猛然被老k解开丝袜,他非常惊恐,他像被烙铁烙到了一样,拼命嘶叫,挣扎,把椅子弄翻在地,满地打滚,拼命把头藏在椅子下,像是很怕被人看到他的脸。

小林大吃一惊,猛然站了起来,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他指着那个人:“是他!我认识他!他是附近收废品的,经常和我们一起踢球!”

老k冷冷地看着这个拼命想遮住自己脸的凶手,说:“请相信我,你的内心要比你的脸丑陋得多。”

接下来,老k的语调恢复了平静,继续说:

“接下来的时光,他很快乐,他觉得自己为女神扫清了障碍,女神将会永远高高在上,成为一尊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神。”

但是很遗憾,他发现,女神竟然恋爱了,这次是她主动的,而对象也是一个无可指责的好男人。

这次,他彻底陷入了『迷』『乱』之中。

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怎么能和凡人恋爱呢?

在苦苦的思索之中,他终于做出了疯狂的举动:他将诅咒送给了女神。

他也许真的想毁灭掉女神,也许只是想吓唬一下女神,但是他没有想到,女神却做了一个决定。

从小到大,出身自贫寒家庭的女神,都习惯了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绝不允许任何人干涉,即便那个人为自己俯首帖耳,甚至可以随时为自己付出生命。

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她默默毁掉了自己收到的诅咒,反而自己做了一份诅咒信,并将诅咒信的名字换成了恋爱的对象。

她知道,和自己恋爱的那个小男生非常『迷』信这种鬼神之说,一定会被这些事情吓得魂不守舍,最后会和她一起离开学校,远走高飞。

度过这次危机之后,两人的感情可以更进一步,她不仅可以永远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神经病,而且实现她的夙愿,成功嫁入豪门。

她需要证据,所以她和小男生一起找了个所谓的三流侦探,当做受到人死亡威胁的证据。

老k耸耸肩:“但是很不幸,这个侦探却是一流的。”

老k转身问小林:“你女朋友是不是学的设计专业?”

小林面『色』苍白,几乎要跌倒在地,他虚弱地点了点头。

老k说:“小六,还记得我一开始分析的吗?我们这个对手很冷静,有强大的心理,能熟练运用电脑,有一定美术修养,经济能力还不错,盘踞在校园周围,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居住。目前来看,除了最后一条外,其他的都是对的。“

小林面『色』苍白地说:“不,不,最后一条也是对的。我们在校园租了一间房子,有一间是她的设计工作室,工作室里有打印设备……”

老k转身看着莉莉,冷冷地问:“请问,您今天带的武器究竟是什么呢?是一把弓弩,还是一把匕首呢?”

莉莉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嘴角浮现出轻蔑的冷笑:“您真应该去做一个作家。”

老k微笑着:“生活往往比小说更戏剧化,姑娘,我也有一个写恐怖故事的作家朋友,他叫老鱼。也许哪天他真会把这个故事写下来,我觉得一定会非常精彩。”

莉莉说:“很可惜,没有人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在世吗?很可笑,现代社会是讲究证据的。”

老k耸了耸肩:“我承认,我确实没有证据。姑娘,在我一生中,我见过许多心狠手辣的女人,但是你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在河滩的最后一刻,您也忍不住了没有出手,而且成功将武器藏了起来。我承认,确实无法用法律制裁你,但是我相信,从此您嫁入豪门的路会彻底断了,起码在林家是永远也不可能了。”

这句话像子弹一样击中了她,她的身体一晃,几乎要跌倒,接着她很快拉住小林的手,想要博得他的同情。

小林冷冷甩开了她,很快站到了我们那边。

老k充满了厌恶地说:“好了,你这个女人!虽然不能把你亲手送进监狱,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如愿以偿的!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盯着你,除非你放弃你那套小聪明!那么此刻,虽然已经是深夜,我还是要请你马上离开我的房间!”

听到老k的话,地下那人朝着老k愤怒地咆哮起来,恨不得立刻站起来杀掉老k。

老k看着罪犯:“至于你,我会给你一个妥善的安排。小六,马上通知保安,他就是校园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让保安马上把他送到最近的派出所!我相信,用不了一个晚上,他的所有罪行就会公诸天下。”

莉莉出门前,恶狠狠瞪了老k一眼,恶毒地说:“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

老k反唇相讥:“我相信,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不是在监狱,就是在地狱深处了。”

小林显然接受不了那么多的打击,朱莉一出去,他就瘫倒在地上上,像是一个虚弱的病人终于支撑不住了。

虽然对莉莉很刻薄,老k对小林还是很好地,他赶紧扶起他,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别担心,她不会再回来了。小六,给我倒一杯酒!不,不要红酒,要底下那瓶二锅头!”

喝完酒,小林的脸『色』开始有了红晕,他的眼神还是有些『迷』茫,喃喃地问:“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k拍拍他的肩膀:“人是最难琢磨的,有时候会为了一些利益铤而走险,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反正你也办好了修学手续,就换一个地方吧,要是心里还有有疙瘩,就出去旅旅游,到处走走,去看看这个世界,世界很大,坏人很少。

好了,我相信你今晚哪里都不会想去了,那么就在我们这里挤一挤吧!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全当是做了一个噩梦。

小林点了点头,虽然眼神还有一些『迷』茫,但是已经坚毅多了。

老k坐在躺椅上,目光炯炯地看着窗外,低声说:“小六,你记得吗?我曾经问过你,一滴水放在哪里最安全?”

我点点头。

他自言自语:“一滴水并不是汇入海洋才最安全,而是变成另一种物质才最安全。从始到终,朱莉都没有出手,所以你看,即便到了最后一刻,我也无法将她绳之于法。她将自己变成了冰,变成了雪。当然了,她毕竟还年轻,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我忍不住问:“那什么才是最恐怖的?”

老k喃喃地说:“我知道有一个人,他为了隐藏一滴水,而造出来一个海洋……”

我:“……那个人?”

老k:“十年前,我几乎和他同归于尽了……不过,你看,连我这种人都还好好的活着,我觉得他应该也没有死……要不然,这个世界该多么寂寞啊!”

他喝了一大杯红酒,开始兴奋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双手挥舞着,讲述着他自己破案时的思路。

小六,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些所谓的校园连环谋杀案绝对不可能是黑社会所为。

好多人往往会有一个错误的想法,他们觉得,系列杀人这种凶残事情,一定会是臭名昭着的恶棍才能做出来,其实不对。

一个收保护费的恶棍,不会轻易就去杀人,更不要说是连环杀人案,如果杀了人,他又如何在当地呆下去呢?!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有商贩抗交保护费,这种他们会给予无情的打击和报复,但是也仅此而已。

当然了,我已经将他们犯罪的证据发给了相关部门,相信他们会受到严惩。

况且,不管学生如何强势,最多4年,就会离开这里,所以不会造成根本『性』的伤害!

自从莉莉反复强调是黑社会所为,我就对她的造成了怀疑。

后来,在学校调查中,尤其是在她宿友的揭『露』下,我发现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生。她有非常强烈的自信心,骄傲,勇气,建议,而且非常冷静,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折手段。

这些本不是坏事,但是很可惜,她把能力用在了错误的地方,那造成了更大的破坏。

很遗憾,小六,你往往会发现,一个出身贫寒又野心勃勃的女人,在诱『惑』来临时选择铤而走险的概率,往往比男人要大得多。

而且,很不幸的是,出身贫寒的男人往往会因为自己的努力和奋斗改变自己的生活,以及心态,但是女人很难,往往会选择一些不是那么道德的方法。

我还是有点迟疑:可是老k,我们并不能证明是莉莉参与了谋杀,也许她是毫不知情呢?

老k摇摇头:“小六,千万不要被一个人的表面所蒙蔽,我承认,她确实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但是在她坚强的表面下,掩饰着一颗残忍冷酷的心。你有没有想过,在第一起谋杀案里,那个花花公子已经非常恐惧了,在那种时候,有谁能在深夜把他约到废弃宿舍楼的天台上呢?”

我想了想,吃惊地说:“难道是她?!”

老k点点头:”还记得那只苍蝇临死前和人炫耀的话吗?他马上就会有女朋友了。试问,有谁会愿意做这种人的女朋友呢?除非是有人想要引诱他出来。”

“还有就是,在我和学生们踢球时,也意外发现了花花公子是在宣布要追她之后才收到的死亡诅咒,加上那只苍蝇那段时间一直在『骚』扰她,我就断定,一定是在她的暗示下,或者说直接参与下,那个可怜人才出手杀了这两个人。”

我终于明白了一切的真相,也深深叹息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k叹息了一口气,紧锁着眉头,看着窗外无尽的黑暗:“其实我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她能做出这样缜密的杀人案。你要知道,杀一个人是非常难的,并不仅仅需要胆量,以及强大的逻辑。这个案子,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自己并不像是在跟一个人过招,更像是在跟一个组织过招。

我哑然失笑:“怎么犯罪还有组织?”

老k却没有笑,他严肃地说:“犯罪当然有组织,你还记得《福尔摩斯》里的莫里亚蒂教授吗?”

我说:“那只是小说罢了。”

老k摇摇头:“我就见过这样的人。”

我大吃一惊:“还真有这种人?!”

老k点点头,有些失落地说:“大约在3年前,有一个年轻人来找我,委托我阻止他杀一个人。”

我:“阻止他自己杀人?!“

老k:“是的,他已经疯了。杀人的欲望越来越强,怕控制不住自己,希望我能阻止他。“

我:“结果呢?”

老k:“我失败了……”

我:“他杀了谁?”

老k:“所有想杀的人……”

我心里一阵恶寒:“后来呢?”

老k:“他失踪了,但是我总觉得,他总有一天还会回来。像他这种人,如果沉默下来,往往是在谋划更大的犯罪。我一直在想,他如果成为一个像莫里亚蒂这样的人,那世界将会糟糕成什么样子?”

接下来,老k沉默了。

很久之后,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很晚了,睡吧。”

第二天早上,我们就被林晨语失态的尖叫声吵醒了。

电视开着,当地新闻正在播放一则血腥的凶杀案:“昨天晚上,在我市燕郊镇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受害者为当地废品收购站的外地员工,目前,凶杀现场已经被警察严密控制住……”

老k一语不发,和我迅速穿好衣服,冲出门去,打了辆车直奔案发现场。

他闭上眼睛,自责地说:“那里是城北的屠宰场,我真傻,为什么没有想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大学女生就能做出来的,分明是一个组织!”

我有些震惊:“老k,你的意思是这个组织派人杀了他?”

老k点点头,眼神中一片黯然:“这件事情怪我,我应该等到第二天再让保安送他过去的……”

到了屠宰场,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了。

老k推开众人,大步闯了进去,有小警察想拦住他,却被他喝住:“是你们王局请我来的!”

趁着小警察还没转过心思,我赶紧跟着他一起闯了进去。

在这个早晨,那个废弃的屠宰场中,我看到了让我一生永远不能忘记的血腥残暴的一幕。

我必须承认,在当时,我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蹲下地下呕吐起来,一直到了第二天,也完全无法吃下任何东西。

那个人,那个可悲又可怕的凶手,已经死去很久了。

他的身体完全赤『裸』,被麻绳绑成了一个奇怪的“大”字,从房梁上垂直吊下来。他的喉咙被人隔断了,地下是一大滩凝固了的鲜血,散发着强烈的浓厚的腥气。

在他身后的雪白的墙壁上,是一行用人血写成的大字:

“老k,好久不见!”

燕郊高新区第六届足球超级联赛圆满闭幕

人民网北京11月22日电 2020年燕郊高新区第六届足球超级联赛暨京津冀足球联赛燕郊赛区昨日在华北科技学院体育场顺利闭幕。在最终的决赛中,学海教育足球队以1:0的比分战胜了首尔甜城FC获得本届联赛冠军,将代表燕郊赛区参加京津冀联赛总决赛,燕郊老男孩足球队和防灾科技学院足球队则分获三四名。

知乎:燕郊足球队 老K的故事二——燕郊大学

比赛现场(图由主办方提供)

本届赛事于10月18日在华北科技学院和防灾科技学院同时启幕开赛,共有来燕郊高新区的14支参赛球队和2支高校代表队近600人参加。为保障比赛顺利进行,组委会除聘请高水平裁判队伍并加强赛事组织外,还在防疫工作上加强管控,下足功夫,所有赛事参与人员均完成了核酸检测,比赛现场体温测量、身份信息核对、健康码和核酸报告检查,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并在两个赛场设立了医疗站,从而为赛事安全平稳进行提供了有力保障。

京津冀足球超级联赛于2015年由燕郊高新区管委会和铁子帮体育交流策划有限公司共同发起,此项赛事的成功举办为促进京津冀地区的体育文化交流和足球事业发展做出了积极的贡献,有力地促进了燕郊高新区经济社会的融合发展。